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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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林淞屹。”她叫他。
“嗯。”他說，“我在這裏呢。”
“你現在還怕嗎”
“不怕，你牽著我的手，多黑我都不怕了。”
“你前幾天說的，喜歡我。”餘歌說，“我想了好多天了，我好像有答案了。”
“是什麽”林淞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有些緊張。
“如果你那時候還能喜歡我。”
“等我十九歲的時候，你就來和我告白吧。”她笑起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入嘴裏，又苦又澀。
“到時候，不管我在哪裏，不管我們離得有多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好。我都答應你。”他低下頭，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嗅著她身上屬於自己的味道，“為什麽是十九歲”
“因為不能早戀。”她認真地說，“年級第一不能帶頭早戀。”
“那牽牽手抱一抱可以嗎？”
“偶爾吧。”
“那我們要不要開個情侶空間，換個情侶頭像。”他學著她的樣子，也在她胸前蹭了蹭。
“…你是網戀的小學生嗎？”餘歌也摸了摸他的頭。
“你十九歲和我告白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寫一封情書呀。”餘歌把終於把他翹起來的卷發摁下去，“我真的好喜歡手寫信啊。”
“好。如果你喜歡，我從明天開始，天天給你寫，只要你能喜歡。”林淞屹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我從來沒有哪天和你說過這麽多話，”他嘴唇有些顫，“…我心跳好快。”
“那是因為你開心。”她感受著他飛快有力的心跳，“因為你開心。”
“嗯。”他握緊她的手，“我喜歡的人現在被我抱著，我現在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人。”
頭頂忽然有煙花炸開。
十二點了。這樣，她也算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跨年過了吧。
那些簇擁在夜空中的流光溢彩，仿佛將她的心扉瞬間打開，奪目的色彩仿若新鮮血液順著天際流淌進她的心裏。
“新年快樂。”她蹭了蹭他的鼻尖，“希望今年的每一天，你都能和今天一樣開心。”
“我送給你個禮物好不好啊？”餘歌摩挲著自己的手腕。
“什麽禮物”林淞屹也蹭了蹭她的鼻尖，“你送的我都喜歡。”
她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賣茉莉花的老奶奶給她的紅繩，問他:“這個戴在你手上好不好？”
“好。”林淞屹把自己的左手伸到她面前，“你願意幫我戴上嗎？”
“我願意。”
“但是不是這只手。”餘歌輕聲說，“換一只手好不好？”
林淞屹沒說話，餘歌看著他，他神色不明地看著自己，像是在害怕些什麽。
“你寫字的時候戴著手表，不難受嗎？”
“…還好吧，寫了這麽久，已經習慣了。”
“這個也可以遮住的，寫字的時候就不會難受了。”她看著他這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又重覆了一次，“這個也可以遮住的，所以給我看看好不好？”
“你…你…”沈默半晌，他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幹澀。
他一直隱藏的秘密，終於碎裂在半空中。林淞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
“…什麽時候”
“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你有抑郁癥。”
“那次在圖書館，你幫我把書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餘歌看著他，眼裏又開始有想流淚的沖動，“我很久之前就在想為什麽你不是左撇子，但是要把手表戴在右手上。”
“…不就是為了遮住手上那條長長的傷疤嗎。”她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你別怕，給我看看好不好？”
林淞屹心跳很快，看著她又要哭了:“…我自己都不想看，你還是別看了，我怕嚇到你。”
“不會的，我怎麽會怕你呢，不會的。”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哭出來了。
“我給你看我給你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連忙把手表摘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太敢讓她看見。
餘歌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手心朝上，看著那條疤。
那條傷疤很長很深，比周圍皮膚的顏色深一點，有半圈手腕那麽長，長長的一條，像是蚯蚓。
至少刺入到幾厘米深的肉裏去過。
她慢慢幫他戴上，動作很輕，像是幫他戴上鉆戒一般虔誠。
一滴熱淚掉在他的手腕上。
她就那樣看著那道已經被紅繩遮掉了的傷疤，默默地流著眼淚。
林淞屹覺得自己肯定是嚇到她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是不是很醜我自己都不想看到。”
她沒有回答。
只是問他:“疼不疼？”
“割的時候疼不疼”她又重覆了一次。
“不疼。”他說，“別擔心。”
“你騙我。”她哭著喊。
“…不知道，太久了，我都忘了。”
“你騙我。”
他沈默了兩秒:“…都過去了。”
“那你告訴我，你割了幾次”餘歌把他的手放下去，又幫他把手表戴在左手的手腕上。
他垂眼看著她的動作:“一次。”
“一次”她看著他，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一次你能找到動脈能割這麽深”
“不可能，大騙子，你總是騙我，不可能只有一次。”
林淞屹感覺自己多少是有點妻管嚴的成分在裏面的，他去幫她擦掉眼淚，聲音很小:“三次。”
“找到了動脈，重覆往那個地方割，是嗎”餘歌看著他。
“…嗯。”他長睫顫了一下。
“不醜。”她聲音發著抖，去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像彎彎的小月亮，一點都不醜。”
你身上帶的傷，是你活著的證明，是黎明前的光。
“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神經病”他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有在吃藥。我現在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了。”
“我…我會好起來的，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傷害到你的，真的，你別怕我。”
“我不怕你，我心疼你。”特別特別心疼你，雖然我自己也是破敗不堪，支離破碎的。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能為你做點什麽，我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到底能不能讓你開心一點，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打擾你，覺得我不耐煩。”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像個神經病，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兒。”她越哭越兇。“我希望你不開心的時候我能陪著你，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從來都不願意講過的那些，你的另外的一面。”
“我看了很多很多這類書，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歡你，並不只是喜歡你表面看起來不錯的那個樣子，你的所有面我都會喜歡的。”
“真的，所以，不要再總是不開心，不要再有輕生的念頭了好不好？”
“你還這麽年輕，你這麽好…”她哭得肩膀不斷發抖，“肯定很疼的…肯定很疼的…”
年輕，意味著他還有很長的未來，就意味著永遠有無數種焦慮和難過排著隊等待著，可焦慮並不好受，尤其是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事情。
可是她希望他過得好。
你哪裏是造物者難辭其咎的敗筆，分明是墜落蒼穹的璀璨星辰。
那是他隱藏了很久的自尊，現在被喜歡的人溫柔地揭開，他沒有覺得冒犯，覺得羞恥，只是覺得心裏某個總是讓自己痛苦不堪的地方忽然被人溫柔地撫平了。
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
他的心，那個暗無天日的，被他包裹成蠶蛹的，最陰暗的地方，被人溫柔地拉開。
那人將她身上的光塞進去，裏面亮堂堂的。
蠶蛹蛻變成一只振翅飛翔的彩蝶。
“你怎麽能這麽讓人喜歡呢？”他抱緊她。
“你對我說一句話，你看了我一眼，我就能開心一整天。”
她吸了吸鼻子:“…那我以後每天都和你聊天。”
“好。”
“林淞屹，你怕不怕死。”
“之前不怕。現在有點，我怕死了有人欺負你怎麽辦。”他點頭抵著她的額頭，閉了閉眼，“所以我不想死了。我可以和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了。”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希望我能是一直在的。”
“哭什麽，小傻子。”他嘆了口氣，“我喜歡的小傻子也喜歡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也不怕死，但是我怕疼。”餘歌說。
她情緒崩潰之後，終於是把眼淚止住了。
看到她終於不哭了，林淞屹終於松了一口氣:“這麽晚了，你困不困呀？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她往他懷裏拱了拱，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胸前:“我現在不想睡覺，如果你也不困的話…”
“我再抱我一會兒好不好？”
“你身上好暖和，我想再抱一會兒。”
林淞屹感受到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才後知後覺她是在撒嬌。
“你跟我撒什麽嬌”他抱緊她，把臉埋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你就是現在想親我我都會答應的，我什麽都依你。”
然後懷裏的姑娘真的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怎麽有人的嘴唇能這麽軟，這麽甜，心都快化了。
他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
餘歌看見他整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你怎麽能這麽讓人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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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淞屹。”她叫他。
“嗯。”他說，“我在這裏呢。”
“你現在還怕嗎”
“不怕，你牽著我的手，多黑我都不怕了。”
“你前幾天說的，喜歡我。”餘歌說，“我想了好多天了，我好像有答案了。”
“是什麽”林淞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有些緊張。
“如果你那時候還能喜歡我。”
“等我十九歲的時候，你就來和我告白吧。”她笑起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入嘴裏，又苦又澀。
“到時候，不管我在哪裏，不管我們離得有多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好。我都答應你。”他低下頭，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嗅著她身上屬於自己的味道，“為什麽是十九歲”
“因為不能早戀。”她認真地說，“年級第一不能帶頭早戀。”
“那牽牽手抱一抱可以嗎？”
“偶爾吧。”
“那我們要不要開個情侶空間，換個情侶頭像。”他學著她的樣子，也在她胸前蹭了蹭。
“…你是網戀的小學生嗎？”餘歌也摸了摸他的頭。
“你十九歲和我告白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寫一封情書呀。”餘歌把終於把他翹起來的卷發摁下去，“我真的好喜歡手寫信啊。”
“好。如果你喜歡，我從明天開始，天天給你寫，只要你能喜歡。”林淞屹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我從來沒有哪天和你說過這麽多話，”他嘴唇有些顫，“…我心跳好快。”
“那是因為你開心。”她感受著他飛快有力的心跳，“因為你開心。”
“嗯。”他握緊她的手，“我喜歡的人現在被我抱著，我現在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人。”
頭頂忽然有煙花炸開。
十二點了。這樣，她也算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跨年過了吧。
那些簇擁在夜空中的流光溢彩，仿佛將她的心扉瞬間打開，奪目的色彩仿若新鮮血液順著天際流淌進她的心裏。
“新年快樂。”她蹭了蹭他的鼻尖，“希望今年的每一天，你都能和今天一樣開心。”
“我送給你個禮物好不好啊？”餘歌摩挲著自己的手腕。
“什麽禮物”林淞屹也蹭了蹭她的鼻尖，“你送的我都喜歡。”
她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賣茉莉花的老奶奶給她的紅繩，問他:“這個戴在你手上好不好？”
“好。”林淞屹把自己的左手伸到她面前，“你願意幫我戴上嗎？”
“我願意。”
“但是不是這只手。”餘歌輕聲說，“換一只手好不好？”
林淞屹沒說話，餘歌看著他，他神色不明地看著自己，像是在害怕些什麽。
“你寫字的時候戴著手表，不難受嗎？”
“…還好吧，寫了這麽久，已經習慣了。”
“這個也可以遮住的，寫字的時候就不會難受了。”她看著他這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又重覆了一次，“這個也可以遮住的，所以給我看看好不好？”
“你…你…”沈默半晌，他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幹澀。
他一直隱藏的秘密，終於碎裂在半空中。林淞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
“…什麽時候”
“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你有抑郁癥。”
“那次在圖書館，你幫我把書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餘歌看著他，眼裏又開始有想流淚的沖動，“我很久之前就在想為什麽你不是左撇子，但是要把手表戴在右手上。”
“…不就是為了遮住手上那條長長的傷疤嗎。”她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你別怕，給我看看好不好？”
林淞屹心跳很快，看著她又要哭了:“…我自己都不想看，你還是別看了，我怕嚇到你。”
“不會的，我怎麽會怕你呢，不會的。”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哭出來了。
“我給你看我給你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連忙把手表摘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太敢讓她看見。
餘歌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手心朝上，看著那條疤。
那條傷疤很長很深，比周圍皮膚的顏色深一點，有半圈手腕那麽長，長長的一條，像是蚯蚓。
至少刺入到幾厘米深的肉裏去過。
她慢慢幫他戴上，動作很輕，像是幫他戴上鉆戒一般虔誠。
一滴熱淚掉在他的手腕上。
她就那樣看著那道已經被紅繩遮掉了的傷疤，默默地流著眼淚。
林淞屹覺得自己肯定是嚇到她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是不是很醜我自己都不想看到。”
她沒有回答。
只是問他:“疼不疼？”
“割的時候疼不疼”她又重覆了一次。
“不疼。”他說，“別擔心。”
“你騙我。”她哭著喊。
“…不知道，太久了，我都忘了。”
“你騙我。”
他沈默了兩秒:“…都過去了。”
“那你告訴我，你割了幾次”餘歌把他的手放下去，又幫他把手表戴在左手的手腕上。
他垂眼看著她的動作:“一次。”
“一次”她看著他，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一次你能找到動脈能割這麽深”
“不可能，大騙子，你總是騙我，不可能只有一次。”
林淞屹感覺自己多少是有點妻管嚴的成分在裏面的，他去幫她擦掉眼淚，聲音很小:“三次。”
“找到了動脈，重覆往那個地方割，是嗎”餘歌看著他。
“…嗯。”他長睫顫了一下。
“不醜。”她聲音發著抖，去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像彎彎的小月亮，一點都不醜。”
你身上帶的傷，是你活著的證明，是黎明前的光。
“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神經病”他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有在吃藥。我現在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了。”
“我…我會好起來的，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傷害到你的，真的，你別怕我。”
“我不怕你，我心疼你。”特別特別心疼你，雖然我自己也是破敗不堪，支離破碎的。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能為你做點什麽，我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到底能不能讓你開心一點，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打擾你，覺得我不耐煩。”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像個神經病，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兒。”她越哭越兇。“我希望你不開心的時候我能陪著你，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從來都不願意講過的那些，你的另外的一面。”
“我看了很多很多這類書，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歡你，並不只是喜歡你表面看起來不錯的那個樣子，你的所有面我都會喜歡的。”
“真的，所以，不要再總是不開心，不要再有輕生的念頭了好不好？”
“你還這麽年輕，你這麽好…”她哭得肩膀不斷發抖，“肯定很疼的…肯定很疼的…”
年輕，意味著他還有很長的未來，就意味著永遠有無數種焦慮和難過排著隊等待著，可焦慮並不好受，尤其是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事情。
可是她希望他過得好。
你哪裏是造物者難辭其咎的敗筆，分明是墜落蒼穹的璀璨星辰。
那是他隱藏了很久的自尊，現在被喜歡的人溫柔地揭開，他沒有覺得冒犯，覺得羞恥，只是覺得心裏某個總是讓自己痛苦不堪的地方忽然被人溫柔地撫平了。
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
他的心，那個暗無天日的，被他包裹成蠶蛹的，最陰暗的地方，被人溫柔地拉開。
那人將她身上的光塞進去，裏面亮堂堂的。
蠶蛹蛻變成一只振翅飛翔的彩蝶。
“你怎麽能這麽讓人喜歡呢？”他抱緊她。
“你對我說一句話，你看了我一眼，我就能開心一整天。”
她吸了吸鼻子:“…那我以後每天都和你聊天。”
“好。”
“林淞屹，你怕不怕死。”
“之前不怕。現在有點，我怕死了有人欺負你怎麽辦。”他點頭抵著她的額頭，閉了閉眼，“所以我不想死了。我可以和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了。”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希望我能是一直在的。”
“哭什麽，小傻子。”他嘆了口氣，“我喜歡的小傻子也喜歡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也不怕死，但是我怕疼。”餘歌說。
她情緒崩潰之後，終於是把眼淚止住了。
看到她終於不哭了，林淞屹終於松了一口氣:“這麽晚了，你困不困呀？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她往他懷裏拱了拱，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胸前:“我現在不想睡覺，如果你也不困的話…”
“我再抱我一會兒好不好？”
“你身上好暖和，我想再抱一會兒。”
林淞屹感受到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才後知後覺她是在撒嬌。
“你跟我撒什麽嬌”他抱緊她，把臉埋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你就是現在想親我我都會答應的，我什麽都依你。”
然後懷裏的姑娘真的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怎麽有人的嘴唇能這麽軟，這麽甜，心都快化了。
他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
餘歌看見他整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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